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 第2节
这一下午,这些人致力于灌醉定北侯,此刻,又都推推搡搡,挤在了新房里。
“见过县主!”
“给县主请安——”
原本气味儿就不太好的新房被酒气浸透,梁和滟眉头蹙着,听他们讲些不经的话,间杂几个很不堪的酒嗝儿。
周地新婚,素来有弄新妇的习俗,亦即闹洞房。
“不妥。”
梁和滟晓得她是想借这个由头,再要些糕点,但天已黑,路又湿滑,实在不合适。
想了想,她站起身,去床上摸了半天,抓回一把压床的桂圆、花生来:“将就着垫一垫。”
主仆几个姿势不太雅观地围着炭盆,你一个我一个的剥着花生、桂圆,剩下的壳则都顺手埋进炭盆里,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食肆生意。
花生、桂圆吃到第三把,芳郊拉着梁和滟,不叫她再拿了:“再这样下去,‘早生贵子’就只剩下‘早子’了。”
虽然这风俗因其恶俗混账,被日渐约束,时至今日,众人动作已经不敢多冒犯,只敢在口头放肆。但讲出来的话,也足够不堪入耳。
梁和滟静默听着,隔半晌,慢慢问:“诸位讲完了吗?陛下赐婚,若误了吉时,大家担当不起吧。”
“是,是,县主说的是。”
其中几个应和着,却还嘻哈笑:“只是侯爷醉成这样,这却扇诗是念不得了,郡主若不嫌弃,不妨我们来代为却扇……”
正说着,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。
梁和滟反应最快,抓住近前绿芽的袖子,把手上的碎屑在上面擦了擦,拿起蔽膝,拎上扇子,坐回位置。
来的自然是定北侯。
但不是他自己来的,他喝得烂醉,被两三个衣着光鲜的纨绔子弟半拖半拽着进了屋。
诚如梁和滟所说,这场婚宴,来的人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