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矛盾激化

他找得着咱们吗？崔莹莹从他厂子掏腾出五百多万块钱带出国，应该是他们自身管理有问题，怎么反倒找咱们的麻烦？

人家找麻烦也有道理，作家协会组织的出国活动，他的儿童服装厂厂长从作家考察团中逃走，人家认为咱们把关不严，所以才让崔莹莹混入并出逃。

野草笑了，他说，他自己的厂子被崔莹莹给掏空了，如今人跑了还反过来找咱们麻烦。马书记，你让他直接来找我，我可以正面回答他。

马一飞说，肖明玉让情人崔莹莹把整个儿童服装厂给卷空了，厂子已经面临倒闭。他老婆借此机会带着兄弟姐妹和他大闹不休，要和他离婚，并且要把崔莹莹带走了款项算作他的财产，官司已经打到了法院。野主席，柳絮和村野在电视台做节目造成了良好影响，但是崔莹莹逃走带来的负面影响也相当大，所以我们要一分为二地看待和解决问题。

野草说，话不可重复，但我还是要说，文联党组怎么处分我，我都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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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草说，马书记既然要听我的意见，那么我就如实汇报我的想法。当崔莹莹出逃事件发生之后，我就向左云部长承认了自己工作的失误，没有把关好，让崔莹莹趁机逃出了国门，给作家考察团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，一切责任在我，我愿意接受党委宣传部和文联党组的处分。

马一飞说，村野和柳絮是作家考察团的正副秘书长，出了这样的事情责任应该在他们，怎么能是你的责任呢？

我是作家协会主席，访问期间出问题我是难逃其咎。当然了两位秘书长也有责任，但是最主要的责任在我这儿，我是主席，是我与法国作家协会主席法里斯取得联系，然后商定作家考察团前往西欧访问的。这是其一，其二我也没有认真负责地审查崔莹莹的具体情况，是我的疏忽大意才让崔莹莹钻了空子，携款而逃，给作家考察团的名誉带来了无法弥补的损失。我今天也向马书记表明态度，文联如何处分我都不为过，我愿意接受处分。

马一飞说，我初来乍到，还得广泛地听取干部群众的意见，然后再看如何处理。当然了，在这件事情上你有疏忽大意的错误，组织上应该过问。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在村野那儿，他是这次作家考察团秘书长，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他是要负主要责任。你说对不对？

野草听来听去，马一飞还是把主题放到了村野身上。他知道村野当年在河源县当创作员的时候写了那篇叫《桐树湾》的小说，其中就描写到了一个县长开着小车在桐树林与情人幽会，结果马一飞就认为村野在写他。事实上他确实有过此类问题，否则也不至于把村野恨到不可饶恕的地步。如今冤家路窄，马一飞回来省文联当了党组书记，而村野还只是一个作家协会的副处长，假如马一飞常常找他的麻烦，那么村野还怎么工作？想到此他说，马书记，假如说村野在带团过程中出现疏忽大意的问题，那也应该由我来承担责任，他是我的手下工作人员，派作家考察团是我的决定，秘书长是我指派并由主席团研究决定的。

马一飞说，我没有追究谁派他去的，而是追究他出国考察中出现的问题。野主席，假如他杀人放火你也替他顶罪吗？你只是他的上级领导，他的错误谁也不能代他承担。你说对不对？

马一飞从座位上站起来，在地上来回踱步，然后才说，电视台那个“作家访谈”节目我看了第一期，感觉还是不错的，你认为呢？

野草说，我也承认节目做的不错，起到了应有的效果，向观众传递了西方国家一些先进文化，也找出一些我们自己的不足。然而，节目虽然引起观众的热议，或者可以说好评，但也无法减轻崔莹莹给考察团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，功是功过是过，不能因为“作家访谈”的成功而掩盖了出现的问题。我请求文联党组处理此事，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。

马一飞说，假如是普通的出逃倒也罢了，可崔莹莹带着五百多万元的脏款从作家考察团逃脱，肖明玉昨天还找我，希望我们文联给他个说法。

野草不解地问，肖明玉找你要说法？

是呀是咱们文联和作家协会组织的活动，崔莹莹把他厂子的钱全部掠走了，他当然不甘心，找公安机关报案，找党委宣传部告状，找文联党组讨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