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九章 秋雨秋绪
若在他日,这灯笼绝不会这般鲜艳,只因这场微雨已下了许久,渗透了本是粉红色的纸糊,却灭不了纸糊中的火光。
她今夜很爱笑,发自内心地在笑,无论可笑不可笑,她都会去笑。
她的身旁有位与那灯笼一般艳红的红缕女子。
女子的红缕裙并没有被淋湿,它本就这般鲜艳,像极了一个新娘,也恰好与河畔中的红妆船阁相互照应着。
船阁上,红纱低垂,船阁中亦有一圆桌,一圆凳,但却只有一壶酒,一酒杯,一个人。
虽无喧嚣,更无繁吵,但却是冷溶月甚是沉醉的气氛。
或许,她太需要一份沉寂,来消退夜以继日的繁琐与复杂。
也或许,她本就喜静。
尽管她看上去并不孤单,总有人陪,但并不代表她不孤独。
心内的孤独,是无论多少人陪,都是散不去的。
一个翩翩白衣的男子,正在时不时地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,深情款款地痴笑举杯。
然,这船阁上的男子,在冷溶月与她身旁的女子眼中,却格外的好笑。
就好似一个小丑,一个二流子,一个不学无术的痞子。
事实上,冷溶月与她身旁的这位女子已是旧相识了。
不但是旧相识,且还在前不久经历过生死,要生要死的并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人,却是那远在船阁之上的白衣男子。
这一点,也唯有独孤的人,才会懂。
今夜,在这高阁之上,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水畔客栈,她依然有人陪着,但却一点都不觉得空寂。
别致的圆桌,碎花绸纱柔柔静躺,垂下角角对称的边围。
三四圆凳,也粉上了与碎花绸纱相配的色调。
除了这些,便是桌案上的一壶酒,两盏翠绿酒杯,仰望间便是那泛着萤火烛光的艳红灯笼。